@吳滄海
早餐
這是一個像花園般的社區,家家戶戶都有平整的草坪,庭院也栽種了各樣花木,好像正在舉行庭院景觀競賽,誰也不願輸給別人。這幅景象著實讓者大開眼界,這就是美國人居住的環境嗎?
洛杉磯「天信佛堂」是一幢七十幾年的老建築,陳舊中還流露其當年的氣派,猶如一位老紳士般,氣質出眾,屋前種植一排玫瑰花。在春天時節中,正盡情的放其嬌豔,點綴在老別墅的前面,更能挺顥其嬌貴,不過玫瑰的嬌豔花容底下,卻是佈滿了荊蕀與多刺,就好比一個成功亮麗者,他的背後必有其心酸刻苦的歷程。
一貫道寶光建德道場李點傳師,奉道場領導前人林再錦前人的慈命,前來美國開荒已十年了,如今道務已頗有成果。在這個亮麗成績的背後,也有其感人的一面。
第一天早餐吃的是全麥饅頭配豆漿,第二天早餐吃的也是全麥饅頭配豆漿。第三天早餐吃的又是全麥饅頭配豆漿,第四天換成是土司配豆漿,第五天早餐也是土司配豆漿,第六天早餐還是土司配豆漿,不過多了一個荷包蛋。
「有一次在點傳師班會上,大德 林前人當著所有點傳師的面前,叫我不需要這麼節儉。林前人說:『有一次,我帶著幾位點傳師來美國考察道務,每天早餐都是土司配豆漿,經我開口後,隔天早餐才多了一個荷包蛋...。』」
李點傳師這番自我調侃的話,使在場的王學長與筆者都不知如何回應,這不就是眼前的情景嗎?原來,餐桌上的荷包蛋還有這樣的典故,心中不禁起了幾許恭敬與感恩的心,也害筆者不知如何下箸才好。
對於飲食,我們絕對沒有任何的挑剔,不過從這番話當中可以感受到,這應該是大德前人在表揚李點傳師的節儉精神,以及異地開荒者的艱辛。如果不是親眼目睹,是無法深切體會的,這應該就是寶光組線的開荒精神吧!當初顯化大帝來臺開荒,有一乞丐看他老身穿唐裝,衣冠楚楚,因而向他乞討,哪知大帝出門辦道身無分文,只好將幾塊準備當中餐的生地瓜給予乞丐,沒想到失望的乞丐卻將大帝給的地瓜隨手扔掉.....。
如果不是親眼目睹,很難想像,在這氣派的老別墅中,有著如此節儉的精神。
老師在身旁
春天,是所有植物企盼的季節,經過了冬天的休息,它們似乎更養足了精神,準備要將大地裝扮得更漂亮。但是「宗偉佛堂」一樓後面的工作桌上,卻擺放著在臺灣常見的蔬菜,一小盆、一小盆的,有絲瓜、地瓜葉...等等,為何沒有種在菜圃裡?筆者不禁好奇的問潘壇主,這些小盆栽的用途。
「紐約的冬天會下雪,如果不將一些蔬菜移進室內,或先在室內培養幼苗(每年一、二月是紐約最冷的時候),再移到室外去種植,過了一個冬天就滅種了。」壇主慈悲的回答。
原來這間三面都是大窗戶的屋子,就是為了保留蔬菜的物種所搭建的。當初,清修的潘壇主,一句英文也不懂,一個小姐,從臺灣來到了美國紐約皇后區Flushing(法拉盛)開荒,也是秉時著這種慈的精神。「我在一九九二年來到美國開荒,沒有合法的居留身份。只有一個念頭,美國是個文明國家,物質生活富裕,但是一定有很多人在精神方面很苦悶,需要真理天道助其解脫。」因為這個理念,她來到了美國設立佛堂,作為眾生的心靈保壘。
「沒有收入,又要租房子設佛堂,支付生活開銷...等,很快的,我帶來的三萬多美金,沒多久就花完了。」聽潘壇主細說往事,猶如被她帶進了當時的情境,筆者也有一種迷惘又前途茫茫的感覺,雖有心想要在國外開荒,要待下去似乎還是困難重重。
「初來紐約時,我向妹妹租房子設佛堂,一個月租金六百美元。我幫人修改衣服為生,並沒有固定的收入,當錢不夠開銷時,就回臺灣籌錢。妹妹對一貫道不了解,我人一回臺灣,她就不讓道親進佛堂拜拜。因此只好自己找房子,上天非常慈悲撥轉,讓我買下現在的房子,不但價格便宜,連銀行也肯貸款給我。」壇主娓娓道來,她的開荒故事,其中包涵著上天的恩典與本身的勇敢。據說外國人在美國貸款買房子有一定的難度,因為美國能數得出來的大銀行中,基本上都不提供外國人貸款購房服務,況且她又沒有固定的收入。如今,潘壇主不但在後院又搭建了一棟符合佛堂運作的兩層樓房,貸款也還清了,也取得了綠卡,靠著前棟樓房的租金,以及穩定的熟客眷顧,日子過得輕鬆無憂。
她在紐約開荒,初期佛堂運作,沒有任何幫手。想要開法會,道義成全、買菜烹飪、道親聯絡...等,全賴她一 人張羅。「有一次,為了隔天法會的膳食,我從佛堂走路,推著小推車,到Flushing(法拉盛)的市集(Farmer Market)去買菜,來回要一小時的路程,路上積了厚厚的雪,愈走愈冷,步筏也愈沉重,那種寒冷的感受,直透進了骨子裡,真的是叫『寒風刺骨』,到最後雙腳膝蓋以下完全麻痺。」壇主嘆口氣,又接下去說:「那天的法會,因大雪的關係,只回來了三位道親...…。」大雪冷卻不了壇主對道的熱忱,卻考驗了道親 參班的心志。
「法會結束後,晚獻香時,我情緒崩潰了,跪在佛前慟哭,滿腔熱誠的跑來美國開荒,孤立無援,自己咬緊牙撐著,似乎仙佛也沒有在暗中撥轉,一場大雪,讓我心灰意冷,不知往後還有多少考驗等箸我。」一場無情的大雪,似乎已將一位拓者重重的擊垮了...。」
「情緒平靜了之後,坐在書桌前,隨意抽出一本書架上的書,是一本訓文集訂的書籍,白色的書皮,簡單的裝訂,沒有書名,也沒有很厚,隨意的翻開其中一頁,映入眼簾的是『徒兒莫哭泣,老師在你身旁...。』 我當下楞住了,是巧合嗎?或是老師要借這些話來鼓勵我?順手抄了其中幾行,合上書,放回書架,幾天後,再拿出那本書閱讀,卻找不到那天看到的那一頁,請黃 小姐幫忙,翻遍了書房所有書籍都找不到...。」這一哭,實有驚天地而通鬼神之功。古人說:「德不孤,必有鄰。」潘壇主,妳不孤單,妳的一切付出,老師都 看到了,也一直陪伴在妳身旁。
當時的考驗,成就了現今的驕傲;以前的付出,成為今日美好的回憶。
六條衛生褲
北加聖荷西(San Jose,美國加州舊金山灣區聖荷西市)的道務,是由林點傳師負責操辦,王學長去開完法會,回洛杉磯時,非常讚賞的說:「因開荒的時間較短,道親雖然不多,但道氣很旺,假以時日,必定會宏展。」這樣的受肯定,雖與理想猶差距甚遠,但是多少能提振林點傳師的開荒毅志。
回想當初,「不顧自己的前途,只掛心眾生能出苦海」的悲心,毅然決然的辭去大學教職,來到了北加開荒,舉目無親,憑著只是一股度眾的熱忱。多少的日子裡,憂心道務不展,一叩又一叩的,叩求仙佛撥轉。一天又一天的祈求,諸天仙佛慈悲助道。一年又一年的虔誠叩求....。點傳師她,跪破了六條衛生褲。
古人修行有坐破蒲團之苦功,為求能開悟見性,這是為己之私益。今有點傳師為求眾生出苦,跪破褲子,求上天慈憫保佑蒼生得度,這是大悲心的流露,令人敬佩。人生的故事,千奇百怪,能一再傳頌的唯有「道格」。人生的滋味,五味雜陳,能一再品嘗的唯有「道味」。人生的遭遇,旦夕難測,能一再化解的唯有「道志」。
這些心酸煎熬的故事,都有如玫瑰花枝幹上的刺,是見證美麗花朵,實從荊棘中困難中熬過來的。
這次美國學習,筆者偷偷帶回了三朵玫瑰,沒有放在行李箱,更沒有被海關查獲,它在筆者的心中綻放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