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閱讀文章 - 興毅大事記(吳靜宇老前人講述)

興毅大事記(吳靜宇老前人講述)

[日期:2017-05-25]   作者:吳靜宇老前人講述 閱讀:

一、興毅緣起

興毅前身,屬於天津道德壇屬下一單位,創壇前人張武城在道德壇求道後,以大利根器迅速領會天道寶貴,於是便在楊灌楚前人成全下,發大願力向西方開荒,數年內市內及河北各縣,便分壇林立,賢才輩出,同時更開荒遠至西北各省,道務很快突飛猛進,道德壇在接待上便感到地方不敷了。

當時,張武城前人在楊前人鼓勵下,同唐山經營麵粉生意之吳前人,河北大街經營山貨之安前人,以及生力文、劉福和諸前人等,乃有設立較大型佛堂以輔道德本壇之打算。

其後條件漸漸成熟,設壇財施很快亦已籌妥,便向各處物色理想地址,偶聽有人說,河北大街某處有二層的樓房,並備有獨立大院,但因年久失修,是空置多年的古屋,有時會怪異鬼祟出現,所以任其荒涼多年。

張前人聞訊甚喜,立刻叫人帶路視察其屋及環境,認為甚符理想,於是便在楊前人協助下,買下是址,復經裝修便順利開壇,是即興毅成立之始。

興毅開壇不久,道務繁忙,楊前人對道德壇道務已經不勝照顧,哪有時間領導興毅的繁忙道務,所以張前人開壇以後,楊前人便求胡道長慈悲,請准張前人有關興毅道務獨立處理,並請不必通過楊前人可直接交代。張前人屢辭不允,深怕德才不足無法領導後學,經胡道長再三解釋,即要同情楊前人年老之苦衷,在無可奈何中便不得不遵命了。自是興毅變成獨立壇,與浩然、文化、天祥、乾元諸壇,同稱津地主要大壇。

至於成為興毅現址的深宅大院,造型奇特,二層木樓房環以丈餘高牆,有前後門並有四角門,正門對正白河,勢成靈龜吸水狀。據懂風水的人說言,是宅非大富大貴的人不能壓制煞氣,故住過的人多數家敗身而亡。多少年來一直被人視作凶宅,因雜草及膝,氣氛陰森,無人敢住的。

不過張前人視察後,卻百無禁忌,只因環境形勢甚好,所以便買下設壇。他認為天道應運而降,諸天搭幫助道,有老母佛位在,一切精靈鬼祟必然讓為退避,主意已定,所以便順利開壇。

據前人言於開壇日,師尊特來訪是址,認為環境極佳,並令選是址開辦爐期法會,藉仙佛法力鎮邪。張前人聞諭欣喜非常,認為是師尊的特別慈悲,便立即準備一切,擇吉開爐。

是爐期入班者四十餘人,仙佛現身說法造就未來弘道人才,不料開爐之首夜,出現怪異,一陣邪風吹進,佛燈燈光如豆,大家見之無不駭然,這時法律主現身顯化,乃得安定,但入班人員無不驚汗浹背了。

自是以後,三樓當門欄杆處,留下寸餘長一寸深刀痕一條,而怪異自此遠去永不再來。以後外地道親凡來參謁興毅者,對此刀痕無不先睹為快,睹物而思當初,見過之人皆如置身於是爐期一樣。

當初入班之各位前人,共四十餘位,出班後因皆親見仙佛顯化,所以便都立大志成大材,捨身辦道務義無反顧到各處開荒,爭以犧牲一切能夠行道為光榮。不久道運與道務相結合,各地普遍示兆顯化,因此便迅速的遍地開花,天藉人辦,人借天助,道務一日千里,欲止之已不可能矣。

這一代諸前人,皆成了興毅道務的原始拓荒者,道種遍灑各地脈絡密佈。諸位前人更是廢寢忘食,虔心瓣道,不久雖僻鄉小村,亦皆見道親穿插,分壇四佈,本是意料中之事。是以天道之盡人以合天,並以三教經典作佐證,在華北平原上確實生起振聾啟瞶之偉大作用;而這一批以道為己任之苦行者,在當時無不視為救劫之活菩薩,而興毅亦因之發展極速,興毅了不起,其他單位是皆給予肯定的。

二、東北開荒之經過

興毅發起東北開荒,是在二十八年以朱相印前人赴佳木斯為開端。師尊有言先渡貧後渡富,所以早期之得道者多屬普通平民,能犧牲一切開荒闡道者,亦多是普通平民。他們得道後一旦知道天道寶貴,便立刻以身作道資,茹苦含辛的去開荒。甚至所需路費及生活費,亦多由自籌並無財施資助。因此凡能人之所不能者,便被視作行道者之模範。朱前人亦不例外,業木匠隨身攜帶工貝一箱,別無長物的便遠征東北了。前人路經哈爾濱時,因所需短缺而停留,業木工以積聚收入,當其滯哈時曾留下少數道種,如孔與吉諸前人及余,便是其中之一。後夏盛珍率子唐雋聲二前人,於二十九年奉命正式蒞哈開荒,建立足點稍具規模後,邱鴻儒前人率天才便蒞哈坐鎮,大將光臨所以開展極速,先有夏前人主持坤德壇於大同路地方雖小卻引進很多利根大器。尤其同年有雙合盛麵粉廠總經理盛考斌,金銀商任紹楨,中醫師孫肇修,及李廷玉,葛吉行、陳蔭棠諸前人分別求道以後,道務立呈一日千里之勢。更因盛前人以身作則勇猛精進,發大願奉獻全部家財,作為開荒道資以後,立即選定道里透籠街一適當地址,成立忠信壇,並以此作為發展之中心。隨後于鳳山前人在道外主持萬緣壇,陳蔭棠.葛吉行等前人主持道里坤化壇,孫肇修前人於安心街,戚進等前人於八道街,任紹楨、呂振湖.顧學孟、孫正陽等前人在十三道街分別開壇。其他孔憲周前人開壇於斜紋街,吉祥雲前人及王寶林和余等主持孝義壇,以上只限往來較密者,其他尚有很多,因年久不復記憶,所以只好從略。

且哈市道務不數年更沿五條鐵路向外發展,很快於沿線各站次第成立佛堂。如遠在中蘇國境之小城漠河、納河等,亦不無天道傳入。看來發展之速諸前人捨身為道固是主因,而道運所至諸天相助,如深入東北人心之胡(狐)三太爺等,暗中顯化助道,更是看不見而不能抹殺之宏道力量,有此明暗善緣合一,所以發展極速,無形中哈爾濱自成興毅東北開荒之中心地了。

不過隨道務之顯彰,亦有受打擊的一方面。因為當時正處於日偽時期,辦道人員不斷遭憲兵隊拘捕,受嚴刑拷打乃意料中事。同時更搜查佛堂,但宗教信仰自由法有明文,日偽尚不敢撕毀,因之便有驚無險,先捕後放,至三十四年光復時止,並無傳聞有為道頂劫殉道者。

東北道務之大宏,算來只二三年事,天借人辦,人藉天助,應運而降之天道,證諸事實,是絲毫不爽的。而興毅之邱、盛二前人,與天祥之郭海潤前人,在當時便成東北開荒之二大主流了。

至於由哈向外發展道務之形勢,至民國三十四年光復時止,將記憶中之大概略述如下:

1.由盛前人領導沿濱綏線發展,有何宗好前人在牡丹江,彭維福前人在一面坡主持道務。並由據點向周圍各縣發展。另有李良佐前人發展濱北線,由北安發展至黑河。

2.在唐雋聲前人領導人有戚進前人,同四平及開原開荒。並有王秀來前人以錦州作中心,發展至熱河省各縣,沈鳳岐前人等即熱河之道務主持人。

3.由盧秉麟前人向中蘇國境各縣開荒,遍及置之黑龍江沿岸各小城市。其後更陪同其母齊前人,遠赴西安開荒。

4.邱前人除照顧東北全盤道務外,更協同張瑞荃前人沿瀋安路向安東發。另李佩君前人由津向義縣開荒。于湘清前人由津向長瀋各都市發展。津興毅壇之劉福和前人赴四平開原與戚進前人會台,共同拓展道務。至於華南方面,江西則有夏漢臣前人,衡陽有陳殿選前人,此兩位皆邱前人所領,其他尚多,在東北與何前人相等身份者,當時不下二百餘位。惜年久不復記憶了。

5.朱相印前人民二十九離哈,去佳木斯開荒,不久道務大宏。民三十四年秋日本投降後,鐵路折毀,地方大亂,朱前人查無消息。後聞忽於日本東京出現,並接引許多日本善信求道。據聞前人著故國長衫曾去內務省,求見富時之主管,言談間問及日本因何國破家亡?對方言「乃軍國思想所使然」。前人言「不對!日本本來深受中國道德文化所薰陶,長久以來大家同文同種,惜自從野心者當政以後,竟放棄了孔孟之道,所以才招致今次之慘敗」。並言「吾從中國來,想將孔孟之道再贈貴國,不知肯接納」對方聞言執禮甚恭,並即求道。

事後又聞日方曾問前人「如有任何需要,請直言相告,當竭力協助」。前人言「別無所求,只需建築物一所和居留證一紙」。當時日方剛敗,中國為四強之一,日方對國人態度,不同今日之傲慢自大,遵前人所示,旋即辦妥。以後朱前人在日本又失蹤跡,多年未聞消息。後與橫濱孔前人談及朱前人事,孔前人告曰朱前人已遠赴巴西開荒,抵巴西後與孔前人常道信息。隨即示我朱前人來信一封,攜歸保留至今,誠乃希有紀念文獻。

朱前人行道一生,由華北——東北——日本——巴西輾轉各地開荒,渡人無數。並開荒成功之後,即交與後學承辦,自己無掛礙的又遠走他方。「不有」「不恃」「不宰」,神龍見首不見尾,朱前人一生行誼,實不作二人想。

6.前所言天祥郭海潤前人,其領導之天祥一系在哈市與興毅乃二大主體。並與興毅渾然不分。不論辦佛事或開班上之人才調動,一向都是共商共辦,互相尊重,取長補短,這與今日般的分枝別派,互不往來,甚至互相破壞是不同的。郭前人在哈時有得意後學二人,一是開德發醬園之劉懋前人,一是開祥洗染廠之李星五前人,民三十四年日本投降時,在日本降軍中曾有台灣籍軍人,脫離隊伍在哈求道,後又返台開荒,是即天祥在台之今日領導吳水練前人是也。民三十六年師尊殯天,劉、李二前人亦先後去自開荒,當時台灣因戰時之破壞,百業末興,二位前人環境極苦,不得已李星五前人於民三十九年來香港,與樞紐徐前人接緣,以定今後方針。當時與余朝夕相共年餘,後李前人決心返里一趟,余以國內考重相挽,無奈李前人去意甚堅,終被考。所幸末殉道而入獄,聞於一九八一年歸空。

至於劉前人在台苦心行道,終獲天佑有成,天祥一支道務興盛,於七十六年歸空。天祥後繼有人,吳水線前人不負眾望,郭海潤前人一支,終算流芳海外矣。

聞郭前人於津大考時,逃至門頭溝匿於礦工群中多日。又聞後隨撤退國軍充伙伕至雲南,後不知所終。

三、道難突起轉向海外開荒

蓋天下萬物都是生於生機,成於殺機。無疾風不顯勁草,無嚴霜不知松柏。農作物無春夏生機助長,固不能滋生:然若長年無秋冬之殺機考驗時,是更不能結實的。

自古以來,有國難方顯忠良,有教難方知真理,假若無風波亭之莫須有,我們怎知岳武穆,耶穌不被釘十字架,世間恐怕亦不知有救世主。今真儒當興以心性本體為依歸之天道,應運而降,師尊、師母二老領導之諸前人,忘我的到處開荒闡道救人,「德修謗興」,不可避免的當然要招來反對面者之打擊和陷害,故所謂道難便由是而生了。

佛教之東來,迄今固遍傳各地,但很少人知歷史上亦曾發生三次法難。一是魏太武帝初崇佛信法,後納可徒崔浩謗佛之言,坑盡天下僧侶。二是北周武帝時,沙門再遭危難,信道士張賓言,破寺焚經,並令沙門還俗。三是唐武宗即位,崇道謗佛,宰相李德裕輔之,毀寺四萬餘所,蘭若四千餘處,僧尼二十六萬嚴令還俗。佛教有此再二再三的三次法難,史稱「三武法難」。試思佛教考驗如此之重,本應在歷史上消失無縱,但卻薪火相傳至今,而且遍傳世界,無他,真理不滅而已。

宋有竭盡心力發揚聖道之諸先賢,結果換來「黨人碑下程明道,妖言惑眾朱諱奄」之嚴重打擊。可見不論聖與凡,凡期於大成者,無不經由嚴峻考驗來汰蕪存菁,其成就才能與歷史並存。因此佛、耶二教並未因教難而中斷,反因教難而大興於世。程、朱亦不例外,亦因打擊不倒乃成理學復興之先賢。

說到天道道難,身居自由天地之現代道親們,恐怕多有不知或不解。認為至貴之天道,不涉政治,旨在復興真道德,怎能還有道難?因此便有回溯說明之必要,這須由民國三十五年來說起。古有耶穌一人殉道而天下皆知,今有無數的現代耶穌慘遭頂劫,怎可以不知,故記之如下:

道難始發於東北,光復後第一年,松北地區為名為民主聯軍所接收。所到之地,除?爭清算惡霸地主外,毀廟拆寺,嚴令僧尼結婚還俗,法師牧師神父等遭受慘烈?爭無一倖免。因之普傳民間之天道亦受波及,且受考之大之烈,更遠超其他宗教之上。勒令道親開齋,壇主被?,佛堂封閉,領導層頻頻頂劫之壞消息,更絡繹不絕。

延至民國三十六年道務全面停止,勉各地道親默然自修,並無所畏懼的正面接受考驗。這時各地佛堂因成禁地,各地道親只有認性為真,認理為我,隨道難而進一步提高,促成難能可貴之好現象。當然也有部份執形?相者,受不了打擊:而立志不堅者,便以開齋破戒大吃魚肉表示脫離。蕪雜淘盡之同時,對不變不屈真修者的慘烈嚴峻考驗,便由是開始了。

不過考魔雖大,多數道親仍然屹立不倒,愈考愈堅,視死如歸的大無畏精神,真是驚天地泣鬼神,並以「殺頭鎗斃,告老還家」相激勵。雖然以理言,既得道視生死應為等閒事;但以情言,若為道而被?頂劫,究屬曠古所未聞,在現實上言人究竟是人,那麼在目睹耳聞慘絕人寰之道難時,怎能木然無視不動於心呢?

同時於是年師尊殯天,各地領導前人及關外脫險前人,齊集於津,人懺悔班並與師母接金線。事畢,鑑於東北道難隨時局而擴大,為繼續救世了願計,便立志於實現師尊渡萬國九洲之遺言。於是眾志成城的一致轉向海外,但因人力物力所需浩大,所以便與楊前人之道德壇合攏發展,或出人或出資,頓時一呼百應,隨之王建東前人赴日本,金恩善、張瑞荃前人赴韓國,何宗好前人更早於三十六年二月,率王春茂、馬仲齡及天才張長江,渡海到達台灣,此為興毅獨力赴台開荒之始。事後於三十七年再回津,與師母接金線,並率天才葛景濤,於八月初七日二次回台。

其後孔憲周前人,於三十七年九月抵台協助,何前人隨後率馬仲齡與道親王振鐸赴廣州開荒,旋因戢事南移,越過長沙,乃不得不放棄廣州,轉道回港與王文生君會合,擬在港亦建一開荒立足點。是年底何前人率馬仲齡回津,欲請示未來事,不料津地正值大考,諸前人悉被難。何前人尋至余處匿身二月餘,於三十八年愴然同余離津,翌年正月初十日安抵香港。

台灣方面自前人離開後,三十七年十二月又有哈市孫正陽前人率李鳳英、李鳳蘭二位抵台,增加開荒生力軍,道務遂建立基礎,不久孔前人又遠征日本,今仍健在於橫濱市。

何前人在港期間,雖謀積極發展道務,無奈道務不久全盤止渡,七人生活頓呈艱困,前人又患重病年餘,這是南來以後最厄逆時期。後前人病愈,於四十二年三度回台,重新發憤發展道務,不數年道務起飛,積四十年以來,佛堂遍滿全省,分成三十一單位以便領導,道運與前人誠心為一,所以興毅道務已佔全省之冠。同時由六十五年開始,開荒國外,首向星加坡進軍,繼之馬.菲、泰諸國亦接連宏道,並東向日本、韓國,先後開荒成功,求道者無數。後因道場日益龐大,為便利當地發展起見,仍以孔孟聖道院之名,向各當地政府註冊,近年來更遠至美、加等國,於洛山磯成立莊嚴宏偉之孔孟聖道院,從此興毅成為道德復興之先驅,而興毅一支獨秀之名,便為其他各單位所公認了。

四、香港寄萍

香港方面是三十六年,先有王文生君來港開荒作開始。三十七年秋何前人同馬仲齡、王振鐸由廣州撤回,會合王文生君在其舅父處成立家庭式佛堂,並有若干人求道。旋即何前人率馬仲齡回天津請示諸事,不幸適值大考,天津所有前人及興毅諸前人,一夜間全部落網。另余當夜因未住九道灣胡衕,所以一時尚安。何前人恰於是時來津,於危急萬分中躲於余家中,時有蘇家屯于邦翰壇主,來津業鋅鐵生意,何前人及余因不敢外出,生活便由其照顧。當何前人抵津時,同來之馬仲齡聲言脫離道場,置前人於不顧。何前人及余藏身二月餘,外面風聲日緊,滿街捉拿道徒大字報,一夜數驚,何前人所請示事又不得要領,在驚濤駭浪中於三十八年正月初五日同余離津南下,沿途所聞所見,到處天道都遭大考,頂劫殉道者實無法統計矣。

抵港後初居於王氏家庭佛堂,並夥同王振鐸、王文生在他處另覓獨立新址,稍後便於銅鑼灣渣甸坊正式成立昭德壇是年夏因道務所需,向湖南衡陽陳殿選前人處,商借天才,於是王懋生若隻身來港,曾言事畢送回衡陽,但三十九年(一九五○)深圳封鎖,國內更全面發生大考,王君欲歸不得,因此便長期留港,成為興毅開荒香港之一員了。。

同年余內人任,奉前人召隨後亦來港,甫抵港,即宣佈封鎖邊境,否則就不堪設想了。

當三十九年時,師母大人平安抵港,是年冬下慈諭,令港澳地區全面止渡,並解散佛堂,以自力維持後天生活為首要,未來事再待慈諭,當時各單位領導唯有遵從不敢稍違。

時港九滿街皆逃難難民,當地又少求職機會,故三十七年後來港各單位,形同災黎生活無不艱苦,蒙母諭乃各為後天生存作打算,以待生活安定後再作了願大事。當時只知遵命,並未想及其他,十數年過後,方知止渡正又是預設之考場,維持生活固是當務之急,然負聖職者一旦再入脫離已久之名利場中,能否和而不流正是一個大題目。況國內正考威武是否屈,國外則是考驗貧賤是否移,富貴是否淫。所以對虛有其表,抱道不堅者,不論前後,雖赫赫有名之大領導,一旦落入止渡後之無情考場中,如果是認理不真的人,不免要被名利物欲考下去:或者經不起情慾誘惑,致而半途而廢。國內正受大考,同是原胎正佛子,國外焉能放鬆,雖然考驗形式不同,但目的無異,一場大考,不容漏網,絕對公平,時間是試金石,所以後來再度開渡時,真偽立現眼前。

五、懷念張武城前人

前人山東武城縣人,因地故名張武城。壯年赴津營商,克勤克儉成立一紙廠,後於道德壇求道,在楊灌楚前人成全下,啟悟神速,不久立下捨身辦道大願,隨即廢寢忘食的廣渡善信,如邱鴻儒、夏盛珍、劉福和等,成全大才無數,後於河北大街成立興毅壇,並得胡道長指示,獨立向上交待一切。

前人身形偉壯,方面長眉,剛毅木納,重言諾守信義,平時守玄端坐,於獻香時起跪姿勢,儼然聖賢再世,無人能比。態度凜然,不苟言笑,在凡雖身為紙廠經理,但自奉甚儉,布衣粗食,長年不變。

前人為興毅創始人,對後學向來不問身份,每逢新道親進謁時,諄諄教誨,從不疾言厲色,所以受教者如沐春風,倍感親切。

前人長居於紙廠旁一小土房中,終年糟紙氣味難聞,但前人安之若素。房僅丈餘,一炕(床)一棹(桌),盤膝於土炕之上,於此接待指示各地道親,終日不絕。

興毅壇雖是天津有數的寬房大屋,但前人從不佔用一室一席,聖凡絕對分明,主張身體力行,一絲不苟,這在前人身上充份體現無遺。

前人之後學遍及全國,在領導上向主實修,常言苦修及無畏施最上,法施次,再次才是財施。有時後學財施很大,前人反覆考問實修成績,如無實修僅以財施表現誠心時,前人則嚴拒不收,囑自找慈善機會可也。

前人不接受當面叩頭禮,每問汝對父母叩過頭未?一切禮節必依正佛規,並囑在佛堂行事。如佛堂在樓房或鄰房時,則對牆隨處均可叩拜,「敬如在」前人確實作到無住離相之地步。如對前人參駕或頂禮者,概行一叩禮,不准多加,否則立遭申斥。且對行禮一定還禮,雙手抱拳聲言「老母受禮」。前人律身嚴謹,待人寬容,渾樸處實非筆墨所能形容。

前人於三十六年時已六旬以上,侷促於土房中,終日不歇的接待成全和指示來訪後學,從不言倦,故不論甚麼時間進謁,無不給予方便,土炕盤坐,已成前人定型。故凡見過前人接受慈悲者,無不留下深刻印象,永不能忘。

前人常以不淫、不移、不屈為座右銘,並是徹底之實踐者。且對修道與辦道,內聖與外王,視為不可混淆之兩件事。常言在接引初機上,一切形相應酬皆是權宜,不得不耳,但在修道上千萬不可沾著。更常勉捨身辦道者,既捨身於道,當然時時刻刻要以道為重,雖然亦要生活,但須不忘苦修,以磨煉自己,故能夠生存即可,千萬不能貪圖供養;否則若自以為是前人,非豐富供養不足以顯示身份時,便成招罪之尤,因此前人對後學之供養一概謝絕,勉奉獻於道以充促辦道之所需。

前人常言修道當慎小節,勿因事小而馬忽。又言天道由人道始,苟人道不立天道之成必無望。因此凡聞在人道上有特殊表現之後學,便視如瑰寶,待如親人,不計身份,一概嘉勉不已。余於東北哈市,曾為母割肉醫病,事聞於前人,即囑邱前人赴東北時,勿忘招余來津,以求一見,余隨邱前人進謁前人時,親自下炕招待,嘉許有加,然余早已慌恐莫名,手足無措矣。

於三十七年,東北各地受慘烈大考,輕者勞改,重者頂劫,魔風所至,無一倖免。前人聞訊,悲憤交集,隨即捎信各地興毅領導,火速來津,以避道難。當時來津者有邱前人、盛前人、哈市任紹楨前人坤道齊前人,及孔前人、盧前人及大連陳星橋夫婦等,齊集於津,朝夕與共,前人不忍後學各頂劫,來日又未可卜,所以同床同食,倍加愛護。後全體移住九道灣胡衕,振興襪廠內。是年冬天津又漸吃緊,風考之聲不絕,是時余提議取東北大考經驗,大家最好化整為零,各個分住,出考時可防一網打盡。無奈前人過信上天慈悲不被接納,於是余便斷然違命,請前人慈悲,准余搬出,如有事隨時召余至,前人無奈,余含淚遷出,藏身於河北大街尾,臨河一小磚屋中,不數日果然當局一聲令下,某夜大捕各處前人,九道灣胡衕當然不能倖免,抄佛堂,逼口供,視終身獻身於振興道德為職志之現代耶穌們,為反革命,一時風聲鶴唳瀰漫全市,蒼蒼者天,夫復何言。

余因違前人意,匿居外處,一時尚稱漏網,然目睹滿街大字報,捉拿修道善信,一夜數驚,時台灣何前人適抵津,大考中因無地寄身,在危機中尋至余處,後聞風聲對余處漸呈不利,故年剛過正月初五日即同何前人南下,幾經冒險,終抵香港,劫後餘生,每思及前人,只有默禱平安。

抵港後消息全斷,但於年十二某日,偶接津王德祥前人信,言張前人在津被考後,解至哈爾濱公審,於十月二十五日罹難。前人奉獻自己,救世救人,最後亦為道殉,嗚呼!魔氣沖天,陰霾密佈,正氣浩然,壯哉無愧。

喜見嘉禾滿田野,怎料風暴現悽愴。

一陣狂戾襲北國,幾聲霹靂憾津邦。

凜然成仁驚天地,從容就義痛八荒。

南來海隅成永別,北望松黑淚沱滂。

雖云疾風掃葉落,尚有寒梅繼芬芳。

六、懷念邱鴻儒前人

前人天津人,業布疋零售商,家境平平,無甚積蓄,但能勤儉治家,總算小康。因與張武城前人稔,蒙其渡化,得聞天道,迅即發大菩提心,捨身辦道,風塵僕僕,精進不息,不數年東北西北各地,已遍地桃李矣。

前人身裁不高,但蠶眉鳳目,相貌出眾,見者無不視為菩薩再世。尤丹田氣足,講道聲宏,吐字清晰,語驚四座,抑揚頓挫,快慢合節,故向有興毅法施第一之讚。

於前人所識者中,有唐太太者,寡居獨子,家資甚豐,且染阿芙蓉癖,子亦屬不務正業之紈?子弟。常聞張前人言,孰能渡到唐太太求道,並能改其陋習者,才是最了不起之闡道者。邱前人聞之,乃大發慈悲心,立志一定要渡到唐太太。此後抽空即赴唐府,以無勝辯才及耐心百般勸化,唐太太卒受感化而求道。邱前人繼之更循循善誘,加以成全,唐太太遂毅然決然去掉鴉片癖,雖痛苦萬分卒能克服,事後唐太太更被邱前人之大德感化,智慧大開的立下捨身辦道願,並將全部家資奉獻於道,率子遠赴東北哈市開荒,是即成為興毅哈市開荒之始之坤前人夏盛珍,和唐雋聲前人。

當夏、唐二位前人於哈市覓妥據點後,邱前人即赴哈坐鎮,長年籌劃拔涉,不辭辛勞的走遍東北各大都市,所到之處,後學們無不以親近前人為榮。故不數年在前人大德感召下,道務大宏,至光復後,民三十五年即長居天津佐張武城前人,並時時抽調各地領導,輪流開班成全,長年不輟。

民國三十七年東北戰事正烈,隨之遍地發生道難,前人痛心萬分,日禱上天開恩,息難免考。三十七年尾禍及天津,前人與張前人等,藏於九道灣胡衕,某夜與全市各單位前人,同時被捕。延至三十八年,與張武城前人等,解至哈爾濱市公審,以反動會道門罪名,同張前人殺身了道。

事後聞當地後學言,公審時集道親數萬人,誣以反革命令大眾舉手通過罪名,眾道親只知氣憤飲泣無一應者,忽而狂風驟雨大作,如是公審再三,卒被難。

前人遺太太及九歲子,天津大考時,邱前人住宅周圍散佈密探,見有登門出入者,隨即跟蹤而被捕。時余與何前人已出天津,後聞余內子言,大考期間有若干漏網者,曾密謀冒生命危險將邱前人子帶出,以保護前人之後,事果成功,藏身於余家三月餘,由內子照顧,後恐消息走漏轉移別處,內子於後亦來港,消息自是全無了。

自古聖傑多舛運,幾見佛仙處溫柔,道劫並降三期末,佛魔殊途各運籌,突聞東北起大變,泣求皇天日夜憂,臨難不懼真君子,視死如歸天地愁。

一九八九年葛先生由哈探親歸來,在哈時聞言邱太太晚景甚慘,家貧如洗,討飯度日,興毅後學聞此悲痛消息,無內疚耶?能不愧煞!

七、懷念盛考斌前人

前人山東掖縣人,善商賈,運籌有術,事業有成,日偽時,身為雙合盛麵粉工廠總經理,為哈市著名之富商。夫人早逝,有一女相依為命。不過家境雖富,從不浪費奢侈,對下屬亦視同家人,「富貴不能淫」,在前人身上表現無遺。

前人篤信佛教,深證眾善奉行之道理。因此對貧苦無依者,多有周濟。在哈市嚴冬時攝氏零下三十幾度乃平常事,故常有凍餓而死者,前人或捨棺木,或送葬殮費,無形中便成了濟困賑災之大施主。因前人善緣深厚,所以天道開荒至哈時,便成早期求道之領導者了。

前人民國二十九年求道,三十年領命,因將近六十歲之身,甚感時光不再,所以常露得道恨晚之言。於是二覺並行,勇猛精進,於三十二年師尊大人臨壇,筆下有大捨大得、不捨不得之警語,前人直認佛不誑我,深信不疑。於是毅然將雙合盛股份抽出,產權賣於張某人,然後將收入資財全部奉獻於道,作為開荒他處時的準備金,自己一文不留。邱前人曾問其如是奉獻之大,實屬不必,自己應當保留多少,以備不時之需。

前人言我身已捨,還要身外物作甚?父女二人由是長住佛堂,刻苦耐勞,並對販夫走卒之親道親,自己一律勘茶打毛巾,必恭必敬,親切感人,哈市道務因盛前人之聲譽領導,因此大振。同時更赴牡丹江開荒,倍償艱苦,前人從無一句怨言,蓋前人早有佛教慈悲與精進修養,所以一言一行,皆成楷模。至於前人所獻龐大財施,日後便成開荒海外之寶貴資財,功德之大可謂至矣盡矣。

前人身形偉岸,紅光滿,二目若關公眯成一線,但睜眼時則炯炯有神。行止坐臥具大將風,每蒞佛堂,對後學光熱加倍,苦口婆心誘導成全,無不深受感動。況前人坐言起行,一絲不苟,故興毅之東北分支,在當地前人中,德高望重應屬第一人。

前人除領導哈市道務外,尚開荒周圍各縣,從不言勞,茲舉一例觀之,即邱前人有次言,道恐將止渡,未齊家者宜速了卻心事。時余處有位劉先生,懇余言家有老母及二子尚未求道。居鄉下因年老不能拔涉,余商及前人,前人言「不能來我們去」,遂果斷的令余擇日起程。其地屬阿城鄉下,離火車站約百華里,沿途多土匪,並屬國共爭戰之地,前人及余與葛先生三人,夜行晝伏,經三日始達是地,於夜深人靜時,辦完三人佛事,翌日拂曉迂迴賦歸,往復五日只為三人求道,且前人親自出動,前人救人心切視道如山之表現,於此可見一般。

三十四年冬日,邱前人回津,臨行時,屬前人竭盡心力照顧道務,前人毅然接受。時已處風風雨雨漸受當局考驗,前身身歷險境二年有餘,不斷有人跟蹤偵查,三十七年大考突起,前人奉召抵津,曾與余共居謙德莊數月,朝夕促膝傾談佛學,獲益非淺。前人素長金剛經,余從其研學,始知文字之外,尚有甚深道義,遂略有心得。

後振興襪廠成立於九道灣,余同前人遷居是處,聞哈市道難正烈,日夜逮捕,獄為之塞,前人聞之,悲痛不已。後請示張前人慈悲,准其返哈頂考,前人堅信有其一人負一切所誣之罪,別人皆可釋放,求仁以得仁,最後完成為道犧牲願,是乃最大榮幸。初張前人言既逃出火坑,便不可再返火坑,前人求之再三,屢言吾老矣,雖生亦無大用,不如犧牲一人而救千百萬人,是乃非常值得之事。別人所無之機緣吾已俱足,望前人成全吾,則感激不盡矣。張前人無奈,乃准其所請,含淚殷殷,目送前人隻身返哈,余送至天津東站,抵哈後迅即向當局自首,聞於三十八年春頂劫矣。

白山有靈秀,黑水正氣長。一生惟慈善,半世德名昌。浩然不屈志,視死如歸鄉。

父女同行道,捨財不留糧。泣別九道灣,目送赴考場。壯哉成忠烈,何日伴君旁。

一九八九年葛先生帶來消息,言盛前人殉道時狂風大作,一時天昏地暗。因盛前人自願頂劫替後學脫罪,故如李廷玉等數前人得脫死刑,前人固不動明王再世也。

八、懷念夏盛珍前人

前人未求道前,寡居津市,有子唐雋聲前人,家富財資,前人染鴉片癖,非午不起,子屬紈?輩,無所不好,後邱前人立志感化,母子卒求道。

前人根利緣深,未幾猛發大願心,捨盡家財一心助道,並立捨身辦道願,棄享受而就艱辛,母子遠赴東北開荒,是為哈市成立佛堂第一人。

前人開設申德壇於大同路,地屬平民及鐵路工人住宅區,普羅雜處,一時求道者甚眾。

前人纏足,屬舊時代婦女,但聲高語切,於淺白不繁中甚感人心。終日長坐木凳,並足直腰,不露疲態,莊重異常。唐前人智慧甚高,三教經典,過目不忘,常設班講道,因機施教,能使上下各層人士,以及素有其他宗教信仰者,每能數語揭開心幕,深入淺出,故成全後學無算。

數年,由大同路分支很多壇,成就人才不少。後請邱前人蒞哈普照,親睹前人道務大展,甚為嘆服。真不料一位纏足老太太,肯棄高就低的脫胎換骨,前後判若兩人,天道德化之深,於此可見一般。

至民國三十三年尾,前人微感不適,以為臥床數日便無礙。某一日忽請各位領導至前,言老母召我,我當歸去。並言天道普渡有緣,乃亙古未有一大奇事,勉各位勿負天恩師德,渡己渡人,語畢含笑而逝。至大殮日撫屍柔軟如綿,雖冬日嚴寒,並未挺硬,眾後學見之無不讚嘆天道寶貴,紛於靈前發願繼前人之志,由是道務益發昌隆。

出殯日道親憑弔者數千人,途為之塞,一時哈市成為大新聞。日偽當局曾暗中查訪內情,恐有不可告人秘密,然終不解一位普通老太太之喪,竟能如此整齊嚴肅壯大,不可解終歸不可解,也就不了了之而已。

其子唐雋聲前人母喪過後,更加勇猛精進,奔波各地苦口成全不已。並遠至熱河等地開荒,長年不息,故唐前人在東北道譽甚隆。於民國三十七年各地出考時,前人適在錦洲,目睹以反動會道門之罪,加諸各地道親,前人甚感痛心疾首,錦洲出考時前人已他去。後聞至津被考,判刑十五年,出獄後下落不明。

自古佛仙皆乾道,三期幸遇女聖人,慧劍一揮斷惡癖,發憤悔悟作新民。

披荊斬刺克萬難,破迷生覺從不吝,興毅有幸得樑柱,白山黑水?成蔭。

德惠菩薩功德滿,惟盼考中護道根。

夏前人一生行誼如上,臨結尾又想起一件事,即前人歸空下葬時,所選之墓地乃大墳場,位於南崗下坎。當時所掘之墓穴,其子唐前人言不夠深,令再深掘,深度已超過普通墓穴一倍以上,言仍不夠深。如此再深掘之,至普通墓穴二倍以上乃止。當時咸表詫異但又不敢問,夏前人安葬後也就大事完畢了。

不意二十餘年後哈市大建設,所在之大墳場夷為平地,白骨成堆起出,將無人招領者統一處理。唐前人因道難時下落不明,當然不能請領母骨,然下葬當時之墓穴,已超過普通二倍之深度,想像中定會長埋地下,不致掘出。今日回想起來掘穴當時之一段情景,深掘可謂為後來之事作準備,唐前人怎能預知有此日,每思此事,不禁驚嘆。

九、懷念何宗好前人

何宗好前人又名耀庭,河北省遷西縣人。少家貧,有二弟一妹,前人居長目睹家境困窘,乃於民國十九年拜別父母,赴東北牡丹江謀生,時二十五歲。離家時長子連平六歲,次子連成尚未出世,另一長女,比連平大多少?前人已忘記。

前人在牡丹江初習洗染,刻苦耐勞數年之後,自開洗染房。於民三十年頃,哈市盛前人領命後,赴牡市開荒,前人受盛前人指點而求道,時三十年冬,前人年三十六歲。

前人求道後知道寶貴,勇猛精進,迅即向四鄉發展,因東邊道地區某方滲入較早,所以所到之處,道即受考,不得已便請示盛前人欲易地發展,後蒙盛前人慈悲,於民國三十六年,帶其後學馬仲齡、王春茂及天才張長江諸君,趁輪來台開荒,抵台是三十六年二月初七日,時年四十三歲。此為興毅台灣開荒之始。

前人於民國三十七年回津報告台灣開荒情形,並率天才葛景濤君,於八月初七日二次返台。旋又率馬仲齡及王春茂之後學王振鐸君,赴廣州開荒,佛堂甫立,戰事即過長沙,廣州因之吃緊,不得已前人便放棄廣州,率後學來香港,找其另一後學王文生君,暫居於其舅父家,並設家壇,開始辦道,是為興毅單位香港開荒之始。

是年冬前人又率馬仲齡回津,不料馬君下船即退道,置前人於不顧。同時津地正值大考,道難慘烈,老一輩前人,無一漏網。前人不遲不早於是時至,正徬徨街頭不知何去何從之際,巧遇王德祥君,得知道難情況及余尚安。前人於是即來余處,難中逢知己,倍感親切,侷促於陋室中,月餘不敢出門,生活全賴余後學于邦翰君供給,偶聞犬吠人聲,即神情凝重,一夜數驚,倍嘗慌懼之苦。

天津道難日甚一日,滿街盡捉拿道徒大字報。前人及余俱思如此坐以待斃,不如冒險走出,如獲天佑,興毅道脈尚可繼續,主意既定,春節剛過正月初五日便一同動身,抵港後夥同王文生、王振鐸與後至之王懋生諸君,於銅鑼灣正式開壇。

三十九年末港澳道務奉命止渡,基礎不深單位可以解散佛堂,以能維持生存為首要。前人反覆思量再三,不得已乃轉移陣地,過渡艱苦生活,未幾前人又患重病,數度垂危,年餘始癒,時年四十五至四十七歲期間。

至民國四十二年,前人三度回台,時四十八歲。前人病後重生,發憤振展道務,很快由國內發展至國外,成績屬各單位之冠。七十年巡視東南亞道務回台,不幸跌倒傷腦致成半殘之身。七十七年以八十三高齡,又長途拔涉,遠至美國洛山磯,主持孔孟聖道院春季開壇典禮。歸後即感不適,六月初進台中市中國醫藥學院附屬醫院,延至八月初七日(國曆九月十七日),上午十一時五十分卒不治。

前人歸空消息迅即擴散,全國遠至海外聞者無不哀悼兼震驚。好在後學賢才輩出,後繼有人,但望能繼前人之志,日升月恒的使興毅精神永垂不朽。

前人停厝一月,以備後學們瞻仰,進參者無不哀慟,於九月初八(國曆十月十八日),移棺安葬於台中御史山。

前人一生與台灣善信有深厚佛緣,所以生之一半與台灣後學攜手辦道,有始有終,成人無算。惜前人帶來直接後學四位(台三港一),皆半途而廢,義精仁熟比之認理不真者,自分天壤。

前人光頂聲宏,二目炯炯有神,抱道則專心致志,從不二念。

在港四年,與各單位前人曾參加金剛經班三月,朝夕不離筆記,後集成一厚冊視為寶物,並攜帶赴台。病於港時,雖命在旦夕,言必「台灣怎麼辦?」,嘆氣不已。前人抱道之堅,比之興毅第一代前人,毫不遜色。

前人逝矣,尚有一事不得不記,即不知是巧合?還是默默中有所安排?據葛先生言,前人正式開荒,是帶葛光生二次來台開始。日期是三十七年八月初七日;前人歸空是七十七年八月初七日,不多不少恰好是四十年。是日來是日去,注定之妙,耐人尋味,天定人辦,誠不虛也。

余備輓聯如下:

為道鞠躬盡瘁,扶疾美洲歸來,完成興毅三賢所賦命,曾共生死患難,夢見踏雪飛去,果真御史一語成讖言。

註:(夢見踏雪飛去,自美歸,余遲前人六七日,抵港當夜夢同前人在東北大雪地步行,一段路過後回頭望雪,余有腳印前人則無腳印。余問前人何故?前人曰吾飛何有腳印,並以手按地曰吾無腳印有手印。醒後覺甚奇,沉思久之,後得消息前人已進醫院。

御史一語成讖言,為前人八二壽辰過後,某晚於台中御史山;閒話前人生辰快樂事。前人言七三、八四乃咱北方老年人關口,吾恐不至八四就完了。余勸前人樂觀些勿作戲言,不意果真未待八四便撒手歸去。)

十、五十年回憶

1. 求道

於東北淪陷期間,民間之信仰除佛與道之固有宗教外,較大的教化團體,當屬王善人所領導的東北道德會一系,此外就是家家戶戶供奉胡(狐)三太爺。在天道未傳入前,尚未聞有其他宗教。(耶穌教與天主教,因與英美為敵已式微)。

於民國二十八年某日,同事吉祥雲前人告余有一真道願求否?余言真道必求不知如何真法。其言真道是受明師指點,直言道在自身,身外無道,事屬教外秘傳心法。余聞其言,興趣甚濃,旋問前人不知如何求法?吉前人即寫一紙條,上有詳細地址,語余可按址親去便知一切。

翌日抽空即依址往訪,係道外區貧苦平民所居地方,尋到是址時,見門前有一老者擺攤賣糖果。屋屬窮人所住泥巴壘成,狹小兼髒亂,屋內除一破棹(同桌字)幾塊床板外,別無他物。余對老者言此處有道傳否?老者打量余良久,默然不語,忽告余曰不知甚麼道不道,勿擾我作生意,速去!

余思量多時頗不解,地址明明無錯因何被拒,莫非余態度不正或面目可憎,而視當地情形,又不像是傳道的莊嚴地方,不得已歸告吉前人,及被拒情形。吉前人言是址門前有老者作小生意,果不錯,彼老者即是當事者,但求道要求,汝未懇求故被拒,命余隔日再往。余遵之又去,老者見余復至,斥我為何再來打擾?余求之再三,老者言孰命汝來,余言吉先生,老者沈思片刻乃告余,道今不能傳,因無引保故,歸後請吉先生同來方可。余無奈歸後又告吉前人,獲應諾待日與余同去。如是往復二次,步行二十里乘四,至第三次與吉前人同去,方求道,時余十八歲。

憶當時求道時,只余一人,除吉前人外尚有孔前人在,共三人由下午四時座長板凳,歷幾個小時老者末開一口言,不理不睬,賣糖果如故。至六時許有一長者衣長衫束帶掛一襟,負木匠工具回,十足木匠師傅打扮,見吉、孔及余略一瞬稍點頭並末問話,坐少頃,門口老者收攤位抱柴火,燒水遞手巾與木匠淨面,繼之炊飯,飯熱二人對食,並不理我三人飢否?二人食罷,收拾碗碟後言,可以辦佛事了,但吉、孔及余早已飢腸轆轆矣。

七時許,打掃對正門口之破棹(同桌字),上置一小碟盛以少許豆油,放綿條畢,作揖點燈,余甚奇,不知為何點燈尚作揖。俄頃擺出酸楂三盤。命余淨手準備求道。余不得不從,旋命跪於燈前,並無佛像類,余更大惑不解,但從命任其擺佈。繼之木匠師傅立於棹(同桌字)則喃喃自語,(讀禮囑),余以為是念經,三寶傳畢在講三寶時,不足十分鐘,隨後言余汝已得道,要從新作人,體行人道是修道基礎,修道是自修其身,天道與一般宗教之不同處,是天命已點開自身道體,可以超生了死,是即天道寶貴處。余當時多有不解,但不知因何倍感親切,好像余與木匠師傅等,有一種說不出的融和感,是即余求道之始。最後木匠師傅又言,求道必須三人以上方可,但視余誠心往復三次,言余尚俱佛緣,所以破例傳余一人。事後知木匠師傅即朱相印前人,同伴之老先生是前人之人才,二人赴佳木斯開荒,因當時無開荒費,所以路經哈爾濱時,須自籌盤費,朱前人作木工,人才賣糖果,所賺之錢以備購買赴佳木斯二人車票,想當年諸前人刻苦開荒精神,比之今日能不愧煞。

2. 修道

余得道後,朱前人囑要常來聽道學習,余亦希望知道些道的寶貴,但步行二十里至彼處後,不但無片言開示,且對余之坐立姿態,卻嚴加監視。常被斥曰「站無站相,坐無坐相,還修什麼道」!有時老先生斟茶給余,不飲則被斥曰「不接受前人慈悲」,飲則又被斥曰「如何報答上天」,反正無一是處,故每每不知所措。

余雖屢受斥責,但余認為此乃修道必經過程,所以並末生起任何念頭。朱前人月餘後見余尚有耐性,乃坦言修道必須磨去稜角,化去氣質,至今為止之等等斥責,實際是故意煉汝火候,自是深知前人栽培之苦心,甚感慚愧不已。

自是以後,於某一晚朱前人對余作個別成全,詳言天道寶貴處,並擇論語中數句,證明道非人不傳之奧義。余聆聽後茅塞頓開,未料土頭土腦之木匠,竟能精通四書如此,人不可貌相,在余言是上了寶貴的一課。

朱前人離哈前數日,召余言哈市尚無天道傳人,不久會有一位坤道夏前人正式蒞哈開荒,吾會將汝地址告彼、屆時彼會向汝連絡,望精進實修,勿負期待。叮囑再三,甚覺難過。後朱前人離哈赴佳木斯,未幾佳音頻傳,知彼地道務大宏,惜自分別後終於末再見前人,此民國二十八年事也。

民國二十九年春,某日突有一坤道來舍下,言夏前人已至哈,囑余親往一見。

及至大同路二樓,見一位老太婆態度莊重慈祥,經介紹知是朱前人所言夏前人,見余至盤問甚詳,並言朱前人有關照,余甚感動。自是時從夏前人聆教,並受其愛子唐前人栽培,隨即之清口人才願,並盡力渡人求道。當時余因職業關係,渡人較便,不久機務段方面求道者甚眾,諸道親更能互相成全。所以除工作外,餘時悉至佛堂接受教誨,因之進步甚速,是年有任、盛二位前人求道,並於道里設忠信壇,道務於是一日千里矣。

十一、前人與我

何前人與我,可謂是我救他他救我。前人於三十七年冬,於慘烈道難頭上冒然回津,當時興毅前人已經一網打盡,無事者僅余一人。前人抵津後惶然無措,故若無余處暫可藏身,在嚴密逮捕中,以前人聲譽之隆,恐怕早已不復人世,而寶島無數善信也就無緣得救了。同時若無前人於是時回津,余亦不會南下,國雖大已無立足之地,故遭難受考遲早必不可免。

來港後年餘,道全盤止渡,生活窘甚幾至斷炊,但大家能同心同德掙扎渡口,尤其前人於食無宿糧中大病一場,於無望之絕症中大家能枵腹醫治,終獲天恩慈悲而得痊癒。余於出殯日輓聯有「曾共生死患難」句,意指此。

前人病癒第三次回台後,道務大宏。余等每年均赴台拜訪前人一二次。於一九七一年(民六十年)五月赴台時,前人問余聞香港可代台灣親人轉信,更詳細問余與家鄉親人通信事,余一一詳告,前人聞後便淚盈於睫的述說身世。

前人言在家鄉時家境極貧,有二弟一妹,前人身為長子,目睹父母為生活操勞之苦,於二十五歲時便離家赴牡丹江謀生,當時長子連平六歲,次子連成尚未出世,有一女在連平之上,幾歲已忘記。

前人續言自二十五歲別親拋妻棄子離家後,今年已六十六歲,四十餘年並未回過家,並且早已失掉連絡,不知家中情況變成如何,多少有些思念。同時並淒然長嘆曰,父母生我一場,受了一世罪,末得到我的一點孝敬,甚感有愧。所以便托余代其與家鄉連絡一下,當時更自己起草一信,言自己流浪東南亞,有信回寄香港轉,並將家鄉地址交給我。

不久果有信覆,言家中接信歡喜若狂,父母妻已身亡,二子已婚,皆有下一代,親屬共二十一人,(印證確知者十八人),情況尚好,但生活極劣,(文化大革命正在沸騰中),我將覆信交給前人,前人曾老淚縱橫,泣不成聲。屢言父母生我不孝,又言對不起子女,囑我替其接濟其家,但當時國內形勢險惡,視有海外關係者為黑十類之一,所以不敢多匯錢款,只能按月長寄多少,並輔以藥物及糧油小郵包,一直末斷。

諸理事中有知前人與家鄉有連絡,亦為之高興。家鄉常有土產香樁芽寄港轉交前人,前人睹物如見家人,欣然之狀溢於言表,常分多少與諸理事共嚐之,一時親情與道情共融,倍加溫暖。

初高雄陳理事得聞前人家鄉苦難情形,曾交我美金一千,請代交前人家鄉,聊表心意。在師大路興一大樓賀前人壽誕時,蕭經理給我美金二百,請我轉寄回去,並言勿被前人知。事後我皆報告前人,前人知有後學替其分憂,甚受感動。(前人家鄉事,部份我隱瞞至今,如父母因飢寒而亡,何太撫二子一女,無衣無食,精疲力盡,整日飲泣致雙目失明身故等。)

其後每赴台時,前人即給多少錢帶回,最多一次,前人令小姐取美金一萬給我,叫我寄回去。我言數目太多不可,取五千帶回,分批寄給國內。家鄉有信及像片等寄來時,亦隨時面交前人,前人目睹這些,常悲喜交集,但前人好沉默不多言,只說:「多虧你了。」

唐山大地震時,死傷無數,世界震驚,前人之家鄉近唐山,我曾為前人家鄉擔心,後有信來全家平安無事,連房亦末掉一塊瓦,見者咸稱奇蹟。我報告前人是乃前人大德所感,前人甚感欣慰,頻言上天慈悲不已。

八四年即民國(七三)年,連成率侄振寶來港會親,意欲前人同時來港見面,因連成四十餘歲尚未見過父親。當時前人因腦傷未癒,不能出國,我以電話請前人對其子孫講幾句話,被前人拒絕。後我去台問前人,前人說:「四十餘年未見面了,我又不能回去,如一旦通話,會引起雙方心情激動,所以不如不講,非我絕情,不得已也」。我聞此言,甚為前人難過。

不過此次前人雖未親來,但派陳風德理事代表前人來港見其子孫一面。攜來前人親交之大照片數張,照相機一個,手錶一隻,並美金九千元(二人每人帶回三千,餘三千存我處,分次匯去),子孫二人見陳理事代表前人來,以為前人已去世,是將遺物送交其子孫,觸景傷情,號淘大哭,後經解釋,始漸平息。二人甚感激陳伯伯。大恩不忘,永銘於心。

連成此次來,言及家鄉事,日接其父第一封信後,凡信都吳某具名,始終認為吳某即其父之化名。並言接第一封信時,家人不敢開啟,因當時認海外無好人,非「走資」即「國特」,故視凡有海外關係者為黑十類之一,時受迫害打擊。後將信交公安局,在縣長縣委共同監視下拆信,見無可疑,命回信,但公安局須存底。此後國內又來一牧師至我處,根查底細,我將與何之關係告之,方真相大白,直至連成、振寶來港方不疑吳某即其父之化名了。

十二、尋根懷舊與憑弔

一九八七年前人八十二歲,與前人閒談中,對我說:「如有機會可開一班興毅歷史班」。意即將興毅之發展過程,傳達給現在諸賢士,一方面緬懷過去諸前人行道精神:一方面作為今後行道上之借鏡,以保傳統精神不失,並希望大家永遠不要忘本。

我知道前人過去邊遠之牡丹江行道,對以哈市為中心之興毅東北道務,所知甚簡:並且前人三十六年離開大陸,對後來所發生之大事如慘烈大考等,前人均略然不詳。前人語重心長我即應命,並請前人確定開班日期後通知我。

隨之彰道莊嚴宏偉之新佛堂成立,因尚末開過大班,所以便定於一九八八年元月十五日於此佛堂開班,海內外興毅經理等亦依時齊,而彰道單位亦以大歡善心備妥開班所需一切用品,我於開班前亦到達寶島作好開班準備。

於開班前一日,我宿台南府城單位,不料電視新聞中突傳蔣總統經國逝世消息,逢此突變,前人為安全計所以班便暫停了。

後同年春,前人命我去美國參加孔孟聖道院開幕禮。歸後前人忽病入院,旋於是年秋前人歸空,興毅歷史班事便因此不了了之。

前人歸空至今,轉瞬二年餘,我為前人末了心願之一,即有關興毅源流事,並未因前人之去而遺忘。於是便有連絡志同道合之人,親自去東北一次之想。如果機緣成熟而能成行,則尋根懷舊和憑弔諸殉道前人,寓義較開班便更深遠重大,這也等於變相之開班,我想果能實現時,那麼前人在天之靈是亦會含笑的。

一九九O年冬仍在府城,岡山歐經理提及此事,當時在座者咸表同意。於是便草定一九九一年春摘日啟程,並託北縣負責辦理所需手續,事畢回港就默等消息了。

九一年春聞說準備就緒,甚感欣慰,並準備五月六日登機經港,我於港上機會合啟程:可是陰錯陽差和開壇出國身體差等因,部份未能參加。因事已定,無暇更改,十二位組成一團便直飛北京了。

抵北京後約同全陪一人,乘每星期只一班之小飛機直飛牡丹江。先至前人辦道時太平路之原址憑弔,五十餘年以來牡市雖不復舊觀,但依稀中日式二層樓房尚存,大家於原址前留念。(見下圖)想到前人於此立遠赴寶島開荒之壯志,並德蔭廣被海外,一平凡人辦不平凡事,無不自感慚愧和讚歎。事後曾赴旅遊勝地鏡泊湖一遊,因早春尚寒,除我們一團外並無他人。

牡市停留三日,後乘七小時火車去哈爾濱。途經橫道何子一面坡珠何等興毅諸前人曾經辦道地方,隔窗遠眺憑弔,並向大家介紹,在不知不覺中車已到達哈爾濱了。

哈市為今次回國重點所在,頭尾共停留五天,在我言雖屬舊地重遊,並是我土生土長之故土,但經半世紀之滄桑變化,今日三四百萬人口之城市,早已不同從前七十萬之時了。再加我諸事善忘在印象中很多地方早已模糊,因此不得已乃先至吾大妹處,飯後由其作嚮導,漫步道里道外作懷舊一日遊。

十三、編後語

恕我直言,興毅道務在何前人未歸前,是因量變而大宏:然自前人歸空後,卻因質變而受大考。且此考非同往日如本書所記之外考,而是借人考人無事生非,尚不以為是考之情緒考。大家在鬧情緒已鬧了二、三年,究竟是為甚麼?恐怕誰也不能自圓其說,所以是否到了應該冷靜反思的時候了。

我們既為自明明德而修道,為何又未明反昏起來?亦知為發大悲心而行道,為何一舉一動又盡是誹謗破壞?難道果真是己是而人皆非?況不論前後到現在都有一段可貴可欽之光榮過去,然為何自己又陷入現在是作甚麼之自我矛盾中。是邊緣人尚未知修?還是離板走樣的漸離正法?非凡非聖的染淨不分,當真是所為何來!

三教各具真理,綜合的都是告訴我們,明理之智者並不?住一時之榮耀,而是以真修真行實績來建立身後評價。能如此方能影響深遠,萬世流芳。往聖時聖如是,張、邱、盛、何、興毅諸前人亦莫不如是,孔子敗興返魯和武侯武穆等當時並不榮耀且反受辱,但終在歷史上得到真正榮耀。聖凡無二,能不慎乎?

有容乃大,有己無人何能大。無欲則剛,所欲不止何能剛?道是「考諸三王而不謬,建諸天地而不悖」之不變真理,現在我們有幸而得道,但還是新瓶陳酒,所以除了先得明師一指之外,如欲底於有成,仍須依循古聖先賢所走之舊路,不容悖埋,不能取巧,否則不但要誤己誤人,而且簡直是愚弄自己了。

半世紀多之興毅歷史並不算長,但在整體道場中是主要角色。諸前輩之毀家為道和殺身殉道精神,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,這與道格低落之現狀是不可同日語的。因此我將近於湮沒之興毅史實,整理之供諸同修,苟能於是書得到多少啟示,則就感謝不勝了。

本書之著,只及興毅之一鱗半爪,全部真實事蹟恐怕終不可聞。興毅是恩師性理慧海中之長河巨川,我們只不過是此長阿巨川中之小分流,分流與主流不可分,分流須不斷主流之灌輸,故分流與主流流向不相背,最後才能匯合於大海:大海者何?即容納百川之性理慧海是也。

此像我們微不足道的興毅小分流,如一旦不知自重的妄自尊大,並想操縱主宰興毅時,便是與主流相背相抗,非氾濫即乾涸,最後終必自絕於大海。

浮雲既失舊居之岫,涸轍當思流水之潤,故若甘作井蛙夏蟲,乃與興毅自我剔除,尚何能繼往以開來?

余以此意,請問諸賢,未知有同感否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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